李叶谈起自己的亲身经历,让我再一次体会一个刚刚走出校园的女大学生所经历的畸型爱情—— 我的“初恋” 我是在山东平度的一个农村长大的,家里很穷。在1995年,我考上青岛一家重点学院,学校要5000元费用,母亲只能给我拿上2000元,我拿着那2000元走上边打工边求学边写作的路途。我的一篇自传式文章在报纸上发表,引起小城一阵悸动。一个叫李振的人看到报纸后,写信给我说,一个乡下的孩子,能有这么大的毅力,很不简单,他想帮我。 第一次见面是在我们学校的西城酒家,他点了涮羊肉。临别,他拿出200元钱给我:“爱书,就多买几本书吧,我到年底能提供你300元钱买书。” 回学校接到他的信,信中说,在一起的时间不长,但看出我是一个正直善良好学上进的好女孩,很难得的一个人才。再接下的日子里,没什么来往。但我生活中多了一件事,就是给他打电话。我总是按着一个时间给他打电话,几乎成了规律。而在电话里,往往又是他说的时候多,我很少说话,只是静静地沉浸在他微风细雨般温柔的关爱里。我承认,这种声音给我心灵取暖。 一个晚上,天很冷,我打传呼给他,他没回电,我又打了第二次,第三次……我不停地拨着号码,心在一点点的失望中越来越痛。第四天一大早,楼下看电话的阿姨尖着嗓子喊:“李叶,电话。”我发疯般地跑下楼,一把抓起了电话。 “是我。”他在电话里说,“我去哈尔滨出差了,呼机放在抽屉里,你的电话我没接到,请别误会。看到呼机上的留言,我很难受,没料到你会受伤,如果还有什么能补回我的伤害,用什么方式,我都愿意……”那个周末,他约我去看电影,我答应了。我们第一次热烈拥吻到一起。 当我真正靠近时,他却躲开了 1998年毕业后,我被分到哈尔滨一家邮电公司,而李振被调往大连。 在1998年的10月8日,我背着行李放弃了在哈尔滨比较优越的工作环境,义无反顾地来到大连。当风尘仆仆的我突然出现在李振面前那一刻,我分明捕捉到了他眼中迅速掠过的不悦,我解释:“我不会你给添麻烦,我会照顾好我自己。” 为了能常见到他,我在距他单位不远的大连星海湾广场一家商务公司做了文员的工作。当时我的办公室大楼就在海边,我站在窗边,右边就是无垠的大海,而左边,就是他办公楼。我有时为了能见到他,特意站在楼上向他办公楼的方面望,期待他出现,同事看着我在窗边痴痴站着,都以为我在看海,而只有我自己明白,我是在寻找他。 快过年了,我去看他年迈的父母。老人见我很高兴,一把拉住我的手婆婆妈妈地问寒问暖。而他正在屋子里吃饭,庞大的背影像一堵墙,我们的距离一下就远得看不见影了。我说:“叔叔也在家呀!”他只是微笑着,没怎么理我。吃完饭到屋子里拿着衣服说:“你们到屋里说话,我到单位过年了。” 两位老人和善地把我送出来,他们说:多好的姑娘,在大连找个对象吧。 出来之后我的头一下子就晕了,我一直以为我们的爱是地动天惊,可在他的身上,我又算得了什么呢?三四年了,我像影子一样生活在他的心中,所有的忧和乐都由他左右。
怀孕之后 不久,我怀孕了。“噢。”他在电话里长长吁了一下,“怎么会呢?我一直是很小心的,但一定要做掉。”他口气不容回绝。 两天之后,他送给我一个白色的信封。偷偷跑到卫生间打开信:高兴、歉意、保重。信上只写了6个字,里面放着500元钱。 手术第七天,我拖着虚弱的身子离开大连,这个令我梦魂牵绕的海滨城市。我终于明白:对于李振和我的爱,就像一枚纪念币,它既不可以使用,也没有面值。